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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同理古今通变:世界是个大沙漠,中国人培育各种“草方格”|第1589期

司马平邦 司马平邦说
2024-09-24

赤峰市翁牛特旗的草方格治沙现场,刚刚开始

赤峰市翁牛特旗的草方格治沙现场,正在成功

辽宁省彰武县著名的彰武治沙成果,科尔沁沙地变绿洲

上个月的月初,出差去了内蒙古赤峰市,参加国情考察,正是内蒙古高原的最好时期,瓜果梨桃都下来了,更别提最有特色的牛羊肉了,加之当地朋友们的好客热情,那几天真是难忘。

此一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在翁牛特旗看到的科尔沁沙地治理。其实,在去年9月,我曾去过一次辽宁省阜新市彰武县,彰武治沙,历来都名气很大,彰武县正位于科尔沁沙地边缘,同时又位于东北三省的重要工业带上,其“漠上草原”----科尔沁沙地歼灭战,也是当地人最骄傲的人定胜天之战果,在历史展陈台上,我还看到过一份1978年彰武治沙工程获得辽宁省政府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的获奖证书,证书扉页上印着时任华国锋主席的题词:树雄心立壮志,向科学技术现代化进军!受奖者正是辽宁省阜新市防护林实验站,而这个辽宁省的一等奖是在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上颁发的。1978年的全国科学大会影响有多么的深远由此可见,我记得当年还是帅小伙的任正非也参加了大会,而且获了奖。

但是,实话说,匆匆看了一次彰武治沙,对这项持续数十年的改造自然大工程缺少详细了解,好在这次又在科尔沁沙地更西部的翁牛特旗,来到沙地腹地,对治沙工程才有了更细致的了解,当我知道的越多,理解得越深,受到的震撼也就越大。

而又正好,这两天在北京,正是“2024中非合作论坛峰会”,53个非洲国家的领导人和代表团齐聚,展示了中国与非洲国家全方位合作的丰硕成果,但是,我在这场“2024中非合作论坛峰会”中却看到了辽宁和内蒙古人民治理科尔沁沙地的身影,这是一种错觉吗?当然不是,世间万事本就相通,我们中国人无论是战胜大自然的困难,还是改造人类社会的面貌,其实所持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都是一致的。

好,我们且从科尔沁治沙说起吧。

内蒙古高原上巨大的科尔沁沙地,它有多巨大?它是中国最大的沙地,是京津冀风沙的主要源头之一,沙地分布区面积约为6.63万平方公里,其中沙地面积3.51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台湾岛。你可以发挥自己的想像,科尔沁沙地一望无垠全是大沙漠,为了治理沙地,翁牛特旗政府和老百姓现在所实施的治沙工程就像当年的包产到户一样,他们在沙地上画出了一块又一块密密细细的固沙方格,叫草方格,现在的赤峰市治沙,采取了所谓的沙障治沙法,就是用柴草、秸秆、树枝、板条、卵石等物料在沙地上做成障蔽物,这是可以消减风速、固定沙表的最有效的工程措施,主要是为了固定流动沙丘和半流动沙丘。

一眼看过去,现在的科尔沁沙地上都已经被如此方方正正的草方格所覆盖,所分割了,在如此布局之下,无数的草方格将起起伏伏的科尔沁沙丘紧紧压制住,然后,人们还要给每个草方格里拉上农业种植用的滴灌带,有了滴灌设施,就可以给草方格里的那些固沙植物浇水了,只有这样,草方格里的植物才容易成长起来,而那些黑色的滴灌带是必须固定在草方格上的,如此一来,一条条黑色“生命线”就与草方格一起将整个被治理的沙丘覆盖了起来,远远望去,你说这些会让我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半导体芯片上那些极为精细而整齐的集成电路布局。

其实想来,内蒙古和赤峰市的这种草方格治沙的思路与华为和中芯国际的半导体芯片设计与制造是异曲同工的,更有意思的是,它们都是在跟“硅”这种化学元素合作与斗争。科尔沁的沙障治沙法,是要在大沙漠上规划、建设和养活出无数的草方格,这是一个天地之间你看不到任何边际的巨大工程,但它要想要实现的,与设计和制造半导体芯片一样,也都需要极其卓越超前的设计思路和极其精细笃定的劳动态度。

草方格法是中国的林业人在长期治沙探索中总结出来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改造野蛮丑陋自然的方法,它已经在中国各地乃至全世界的防治荒漠化中广泛应用了。

整个翁牛特旗,原沙化土地面积达到了667万亩,占总土地面积的37.4%,是赤峰境内沙地分布最广、面积最大、沙化最严重的地区。长期以来,面对沙地里最难治理的部分,即流动沙丘和半流动沙丘,翁牛特旗为了使用这种草方格进行治沙还专门开辟了13条穿沙公路,总里程达到400公里,保障人员、物资、能源、资源不断输送到每个草方格。

与翁牛特旗一样,内蒙古众多地区均在采用沙障治沙法攻坚最严重的沙漠化,而我肉眼可见的那些草方格,中间的小树苗基本上两年里就可以扎下根系了,最后它们将固化住流动的沙丘,然后还要再经过三五个春秋,树木周围就会逐渐长出灌木和草皮,再经过集中治理和休养生息,沙化地基本用七八年时间就会变成疏林草原的景观,沙地最后终于变成了林地。

微小到如半导体芯片,也不过是更微小的草方格

宏大到2024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是在全世界培育草方格

在内蒙古有着数以十万计的治沙大军,几十年来他们都默默无闻地在那些巨大幅员到的可怕的大沙漠上建设着一个个需要数年时间才能扎下根系形成疏林草原的草方格,人一点点进而沙一点点退,而且还常有反复,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半导体产业里的另一个专有词汇,叫良品率;其实,以沙障治沙法治理沙漠,我看它不应该只属于农业,而更应该属于工业,而且还是最为顶级的制造工业,半导体的工程师们是在毫厘之间的晶圆芯片上用光源雕刻着集成电路,而治沙的人们,是在浩瀚无垠的沙漠草原上用另一种原器件草方格,用更长的物理时间培育着特殊的集成电路,这其实就是最为尖端的制造工业,也可以代表今天我们中国人所创造的梦幻级别的工业文明。

此时此刻,“2024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正在召开,首都北京全城都沉浸在重大的主场外交的氛围里,虽然我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沉浸其间也会有所触动。本届峰会的主题是“携手推进现代化,共筑命运共同体”,中国最高领导人在他的开幕式主旨演讲中有一段话说得格外掷地有声,我跟大家分享一下:西方现代化进程曾给广大发展中国家带来了深重苦难。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以中国和非洲为代表的第三世界国家相继实现独立和发展,不断纠正现代化进程中的历史不公。中华人民共和国即将迎来75周年华诞,正坚定不移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非洲也正经历新的觉醒,朝着非盟《2063年议程》描绘的现代化目标稳步迈进。中非共逐现代化之梦,必将掀起全球南方现代化热潮,谱写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崭新篇章。

在这个重要演讲中,中非共逐的全球南方现代化被精准分解为10个伙伴行动,即文明互鉴伙伴行动、贸易繁荣伙伴行动、产业链合作伙伴行动、互联互通伙伴行动、发展合作伙伴行动、卫生健康伙伴行动、兴农惠民伙伴行动、人文交流伙伴行动、绿色发展伙伴行动和安全共筑伙伴行动。

我在第1584期(你不敢相信的中国奇谭:用我们的“金属策”打断老美的“金属侧”)里引用过美国的亚洲协会政策研究所的副总裁温迪·卡特勒,一个女中国通的概括,她特别提到,除了中国会采取某些出口限制,以回击美国和欧盟的贸易保护外,还可能会增加对发展中国家出口的优先性,在二十届三中全会文件中已经呼吁……缔结更多自由贸易协定,特别是与发展中国家。就是说,中国已经开始向非西方国家进行必要的出口了。

尤其是我们回顾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并付诸实施以来的全过程,从某种角度上看,这就是中国的党和政府在更为辽阔的全世界格局上一步一步建设着另一种治理全球性的落后、贫困、封闭和战乱的草方格,是使用着一种中国式的手段,雕刻着与西方文明截然不同的新版本的集成电路。其实关于“一带一路”倡议在全世界的开拓,本节目之前多次聊过,每一次聊起都有更为深刻的认知,但终究离不开步步为营、久久为功的那种愚公移山式的中国文化精神。

你看,从全球性的“一带一路”倡议,现在又提出了与非洲国家全面合作的全球南方现代化,再缩小到内蒙古高原上科尔沁沙地的沙障治沙法,再缩小到芯片工厂里那无限微小的集成电路雕刻,其实奔向胜利和成功的道理都是一样的,明白了这些,你就明白了为什么说这世界上没有我们中国人干不成的大事业、中事业和小事业?你也明白了中国人想把这个世界上的大事业、中事业和小事业都干成,到底应该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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