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新型智库如何打造：这个受关注的上海智库值得解构

2023年2月23日，由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主办的第八届新型智库建设学术研讨会在苏州隆重举行，来自全国科研院所、高校智库、社会智库的约240名专家、学者和智库工作者参加会议，16名专家学者围绕智库建设理论与实践、科技智库建设、大学智库和社会智库建设以及智库核心能力建设四个主题发表了主旨演讲。

其中，华略智库主管合伙人、首席内容官、长三角研究院院长夏骥发表了《社会智库如何打造一流新型智库——来自华略智库的探索与实践》的主旨演讲，从华略智库成立8年来的具体实践，向与会者分享了打造一流新型智库的感悟与经验，获得了专家学者的高度评价和智库同行的热烈反响。

以下为演讲实录。

各位同行，各位专家：

大家好！

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一全国智库研究领域最高等级、最具影响的专业峰会上，就社会智库如何打造一流新型智库话题，与大家分享华略智库的探索与实践。今天主要从“华略智库是什么”“华略智库看重什么”和“华略智库未来怎么走”这三个方面，向大家作一交流。

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强调要统筹推进党政部门、社科院、党校行政学院、高校、军队、科研院所和企业、社会智库协调发展。

2017年，民政部发布了《关于社会智库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对社会智库进行了界定，明确社会智库由境内社会力量举办，以战略问题和公共政策为主要研究对象，以服务党和政府科学民主依法决策为宗旨，采取社会团体、社会服务机构、基金会等组织形式，具有法人资格，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政策号召之下，2015年3月2日，上海市发改委、发改院的几位小伙伴从体制内走出，注册成立了上海城市创新经济研究中心（Urban Innovation Think-tank，简称UIT），性质为民非组织，也就是华略智库的前身。

2016年，上海华略智库集团有限公司注册成立。2020年，华略智库设立了北京分公司，定位为华略第二总部。8年来，华略智库一年一个脚印，到今天成长为拥有近60人，立足京沪、辐射全国的新型智库。

华略智库定位为专业第三方智库服务品牌，为各级政府、开发区和企业提供从理念到实践的一揽子解决方案，主营业务包括战略研究、产业规划、园区转型、科技创新、招商策划、政策设计、制度创新、调查评估、知识服务、人才培训、活动策划等，致力于打造以智库为核心的一流知识服务集团。

从业务板块来看，可以概括为六句话：决策咨询奠基石，调查评估测成效，知识服务拓视野，活动策划搭平台，人才培训扩深度，媒体传播造影响。也就是决策咨询负责方法导入和目标设定，调查评估负责过程把控和效果评估，知识产品负责焦点跟踪和视野拓展，活动策划负责品牌塑造和热点推介，人才培训负责客户成长和拓展渠道，媒体矩阵负责专业分享和品牌维护。

这六个板块是六位一体的循环、互促、互融的关系，构成华略智库服务的全流程、系统化矩阵形态。

华略智库坚持垂直领域的深耕，旗下设立了多个专业部门。其中长三角研究院专注于区域一体化、都市圈、新城、重点功能区等领域的研究；新兴产业研究院专注于产业、科创、园区等领域的研究；战略规划研究中心专注于重大战略、产业发展、招商引资等领域的研究；改革创新研究院专注于体制机制改革、扩大开放、自贸试验区等领域的研究；华略评估专注于政府目标管理、优化营商环境等领域的评估评价；金融研究院专注于金融、资本、国有企业等领域的研究；学术交流中心专注于文商旅领域的研究以及活动策划承接；北京分公司专注于为北京各区以及中央部委提供决策咨询服务，同时辐射服务全国其他地区。同时，还设立了行政部，负责人力资源、财务管理、科研管理、新媒体运营、后勤服务等保障工作。

华略智库总体上采取合伙人制的扁平化管理机制，分为三个层级。

——决策层由各位合伙人成立合伙人委员会，作为最高决策机构，每位合伙人均承担公司治理责任。其中选举一位合伙人担任CEO和首席媒体官，负责公司日常管理以及新媒体运营；一位合伙人担任首席研究员，负责公司科研管理；一位合伙人担任首席内容官，负责拓展新媒体内容；一位合伙人担任首席培训官，负责公司人才教育培训；一位合伙人负责北京分公司的建设运营。此外，每位合伙人各自兼任1—2个专业部门的负责人，统筹开展专业研究工作。

——中坚层分为总监和副总监，可兼任相应专业部门的执行院长或副院长，具体牵头本部门的研究工作。

——执行层分为助理研究员、研究员、高级研究员、研究经理和高级研究经理，具体负责开展相应的研究工作。

华略智库作为市场化新型智库，首要关心的是生存与发展，同时也要做一家富有情怀的智库。我们最为看重五个方面。

第一是价值认同。我们认为，共同的价值观是实现平稳健康发展的精神纽带。作为“两新”组织，华略智库高度重视党组织建设，成立了党支部，团结带领全体党员和群众，推进党支部建设和智库建设有机融合。同时，在实践中我们也形成了华略智库的共同认知：使命宗旨是以思想创新和知识服务为客户创造卓越价值；核心价值观是专业极致、共创共享；目标愿景是打造以智库为核心的一流知识服务集团。

具体而言，我们在日常工作中营造和强化“三有”的环境和意识，落实价值认同。

一是“有回报”。我们倡导研究员兼顾生活与事业，提供行业平均收入水平之上的收入待遇，让研究员不为面包和牛奶发愁。

二是“有氛围”。我们营造轻松愉悦的工作氛围，特别是现在的研究员基本上以90后为主，年轻人都比较活跃，人际关系也比较简单，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比较默契。

三是“有价值”。我们为研究员提供充分展现自我能力、体现自身价值的舞台，让大家有机会参与到重大战略中。同时，也积极推荐研究员在广播、报纸、期刊上发声，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这些价值都不是金钱所能够衡量的。

以上“三有”如果同时具备两个，就能够让人坚守这份工作；而华略智库同时具备三个，就能够把工作变成事业，让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共同奋斗下去。

第二是市场开拓。市场化新型智库必须重视市场开拓，确保“有质量地活下来”。我们重点做好三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谋布局。华略智库在上海的服务对象涵盖全市16个区、3大功能区以及20余个市级部门，基本实现了全覆盖。同时，华略智库积极走向全国，服务对象覆盖全国2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不久前创始合伙人任新建带领的企业家考察团受到了安徽省长王清宪的接见。我们希望能够加快成为一家全国性智库，更好地“感知中国发展的真实温度，见证逐梦时代的前行脚步”。

二是重口碑。华略智库深知市场的容错率是极低的，始终将质量作为生命线。今年专门研究出台了《华略智库项目品质管理办法》，对于达不到质量要求、甚至出现质量事故的，坚决进行问责追责。

特别是从2022年开始，华略智库改变了以往优秀课题成果“雨露均沾”式的推荐办法，改为“赛马制”的评选方式，即每个业务部门推荐2个候选课题成果进行展示，全体研究员从逻辑结构、创新思想、文字表达、PPT展示、语言表达等方面进行无记名打分，评选出优秀成果。同时，华略智库也努力向各级领导传递华略观点，先后拿到了国家级、省部级、地厅级领导的多个批示。

三是多发声。华略智库积极通过多种渠道进行发声，强化思想和观点的输出。2022年，华略智库从合伙人到总监、研究员，接受了新华社、经济日报、东方卫视、解放日报、第一财经、澎湃新闻、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机构100余次采访。

同时，华略智库也会主动参与各种专题讲座、论坛活动、专家评审等，不久前创始合伙人姚荣伟就在浦东新区区委中心组学习（扩大）会上，作了《对上海营商环境6.0版的解读和对浦东新区优化营商环境的建议》专题辅导报告。

第三是人才资源。一家智库成功的关键在于能否持续不断地吸引和留住人才。华略智库寻找的是眼里有光、志同道合、自我驱动的小伙伴，而非拿钱办事的打工人。因此，华略智库建立了严格的进入机制、灵活的晋升路径、贴心的人文关怀、良好的办公环境等来吸引宝贵的人才。

当然，面对越来越多的Z世代，华略智库也在努力创造更加“好玩”的环境。同时，通过一系列制度设计，增强小伙伴的价值感、认同感和归属感。比如，每年会专门召开荣誉大会，对于入职3周年、6周年、10周年的员工，分别颁发铜制、银质和金质纪念章；对于破格晋升的员工，颁发纪念徽章，等等。

第四是学习能力。我们认为，华略人首要的能力和核心竞争力是自我学习能力。经过多年的探索与实践，我们已经形成了五位一体的全过程学习培训体系，加速研究员的迭代成长。

一是入职培训。对于刚入职的新员工集中开展企业文化、财务管理、数据库使用、招投标等业务知识的培训学习，并且会发放新员工入职“百宝书”，让员工快速掌握基本的工作要求。

二是师徒传承。由优秀员工甚至合伙人亲自带教，手把手带领新员工“干中学”，每周至少举行一次业务复盘会、政策学习会等，研究解构优秀研究作品，帮助员工快速掌握研究逻辑、研究方法、研究思想、研究表达等。

三是学术交流。定期组织形式多样的学术沙龙，邀请行业大咖、知名学者、优秀同行等，进行专题讲座和业务交流，不断做深垂直领域。尽管2022年受疫情影响，我们还是组织开展了10多场学术交流，包括主题讲座、产业沙龙、同行拜访等。

四是现场学习。坚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专门组织员工到国家重大战略一线实地踏看和现场讲解，让员工有更加深刻的理解和感受。比如组织员工赴粤港澳大湾区，实地调研区域一体化发展情况；组织员工赴上海城市规划展示馆、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杨浦滨江地区等功能区域，以及美团、华为、腾讯、京东、字节等龙头企业进行考察学习。

五是自主研究。我们是上海最早一家要求全员开展自主研究的智库，将自主研究纳入年度重点工作，并每月进行督查通报。自主研究由员工自由选题，并由合伙人亲自把关，成果经修改达标后方可在微信公众号发布。华略智库对于超额完成的员工和高阅读量的成果，在年底进行表彰；对于没有完成年度自主研究任务的员工，则不予晋级和评优。

通过多年的坚持，自主研究成为全体华略人的共识，也成为了快速提升员工独立研究能力的有效方式。2022年，华略智库完成了170多篇自主研究，基本上每两天发布一篇原创，其中阅读量达到10000+的有2篇。近三年，我们从每年的自主研究成果中甄选约30篇汇编成册，形成自主研究文集，受到了各方的广泛关注和好评。而华略智库的微信公众号也已经成为了超过5万名粉丝的专业公众号，不少粉丝已经将每天阅读华略推文养成了一种习惯。

同时，我们也鼓励研究员开展专业职称和执业技术资格考试，并给予通过考试的研究员相应的聘任和奖励。目前，已经有多位研究员取得了经济师、统计师、工程师、会计师等中高级职称，以及注册城乡规划师、注册社会工作者等执业资格。

第五是社会责任。华略智库认为，社会智库必须注重社会责任。我们积极主动履行社会责任，比如对口开展云南的精准扶贫工作，为河南郑州“7·20”特大暴雨灾害组织捐款，上海疫情期间组织员工参加志愿活动，开展中西部地区的助学活动等。

尽管华略智库已经进行了8年的实践，但是对于未来的发展，仍然还需要继续深化探索。我们主要有四个方面的思考。

一是市场上的百舸争流。决策咨询市场空间广阔，但目前为止华略智库还未形成显著的核心竞争力和差异化产品，还没有体现出较强的不可替代性。与其他同行特别是外资咨询机构相比，华略智库的研究方法、研究思维、单均价格等方面还存在一定的差距。我们每半年会开展一次同行比较研究，来找准华略智库在市场上的位置坐标，努力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奋勇争先。

二是运营上的百尺竿头。智库行业是智力与体力的双密集行业，是一个比较艰苦的行业，劳动生产率似乎到达天花板；人力资本是智库最大的资本，也是最大的成本，且难以精准衡量经济价值；优秀人才的招募比较难，人才特别是业务骨干的培养周期较长，流动性还略微偏高；公司治理结构还有改进空间；等等。以上问题成为更进一步的瓶颈，需要在实践中逐步突破。

三是业务上的百花齐放。当前华略智库还存在过于依赖长三角市场、过于依赖政府客户、过于依赖传统方法、过于依赖上海总部等问题，在全国的市场开拓还不够。企业特别是外企和民企客户还不多，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理论方法，北京第二总部还需要加快成长，基于决策咨询的服务产品还相对单一，市场抗风险能力还有待提升。同时，在智库的数字化转型方面，还需要进行深入探索。

四是竞争上的百家争鸣。《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明确，要维护统一的公平竞争制度，破除地方保护和区域壁垒，清理废除妨碍依法平等准入和退出的规定做法，持续清理招标采购领域违反统一市场建设的规定和做法。但是作为市场化新型智库，在业务竞争中还会遇到一些隐形壁垒，还存在“旋转门”“玻璃门”“弹簧门”。